再次去姑妈家时,屋旁那块荒地竟奇迹般地变成一片生机盎然的甘蔗林。我喜不自禁,独自蹲在田埂上,托着腮帮深情地观赏那一根根拇指大小的甘蔗,脑里回放起垦荒地时那段短暂的时光。
好像是双休日的那天,我与妻去乡下看望姑妈,在与姑妈的闲聊中,得知她屋旁有一块荒芜了两年的菜地,姑妈两个儿子都移居外地,姑妈前两年一直在大儿子家帮带小孩,今年开春后才归家,打算把那些撂荒了的田地用足用活。我一听要翻地,便自告奋勇起来,因为地荒了实在可惜,去锄一锄,还可活动活动筋骨。其实,姑妈话语中并没有要我去锄地的意思,看我急不可耐,姑妈也急了:“你别去招它,两年了,都没动它一下,已变得很古板了,不那么好伺候。”姑妈已70有余,我锄不动,一位老人又怎么锄得了?我不顾姑妈的阻挠,房前屋后地寻找锄头。
春末的太阳火辣辣的,一丝风都没有,我戴了顶草帽,扛了把锄头,匆匆走向菜园。其实菜园里大多数荒地姑妈已锄整得很完美了,只有一块不足5平方米的荒地没动,地面上的杂草已被刮净,姑妈以为我吃不了那份苦,担忧完全大可不必,在老家,什么农活我没干过,何况是个小小的锄地,锄地的姿势和要领早就熟稔于心。我啐了啐手,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,一锄下去,一大块黑色的泥土翻了个底朝天,几条睡意朦胧的蚯蚓慌不择路地东躲西藏;第二锄劈下去,又是一大块泥土,又是几条蚯蚓惊慌地夺路而逃。见蚯蚓被弄得滑稽可笑,我心里也乐了,越干越来劲。这时,菜园岸头荫凉的李树下站了包括我妻在内的许多好热闹的乡亲,李树下的话很多,但我一句也没听清,只是卖力地锄地。十分钟后,李树下静了下来,原来他们已离开了李树,我身上的汗也一个劲地往外冒,依然哼哧哼哧地挖泥、扣土,直至两手发烫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。一旦停下来,还真的有点吃不消的感觉,一种常有的惰性渐渐占据了大脑,我不想继续锄下去了。可只干了二十几分钟就败下阵来,还真让人笑话。
稍作歇息,我便赤膊上阵了。这块地因久未种植,任其自生自灭,杂草丛生,变得板结有韧性,每一锄下去都耗费不少气力,咸涩的汗水从脑门上、脸颊上一滴一滴掉落在翻过且散发出浓浓草根味的泥土里,手掌越来越发烫,我估计自己难以坚持下去了,拎起衬衣醉酒似地走进姑妈屋里,瘫倒在沙发里再不想起来。我疲惫的模样不会让姑妈发觉,午饭后,我又强打起精神,再次走进菜园。荒地是整好了,可我两手也已起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泡。
蹲在田埂上,回味当初,我神经质似地“扑哧”一笑,但绝不是笑自己傻到什么程度,这一笑,是赞赏的笑,幸福的笑,笑自己一次闲时权当身体锻炼的挥手弄锄,竟得到大地如此丰厚的馈赠,幸福着自己把苦涩的劳作变成了甜蜜的事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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